2005年,我初三,那时候住的是集体大通铺,一天夜里,照常洗漱睡觉,半夜突然一阵急剧的疼痛把我惊醒,整个肚子犹如刀绞,寝室里的兄弟们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我,吓得脸色惨白,同铺的兄弟急忙背起我就往保卫室跑,保卫室陆干事马上通知了我的班主任,一会儿班主任邓老师来了,几人开着陆干事的二手面包车就把我送到了镇卫生院。
那时,我已经处在了昏迷的边缘,迷迷糊糊听到卫生院的医生说:“还是马上送县医院吧,要快,我们这儿处理不了。”
听到这个话,瞬间清醒,忙着问邓老师怎么了?
他安慰我道:“没多大事,就是普通肠炎,你莫担心。”
车子摇摇缓缓往县城赶,不出意外的话就会出现意外了,没错,行至中途,车坏了,之后,我就人事不知了,醒来还在同铺兄弟背上,他一口气把我背上了县医院三楼,我再一次昏迷过去。
当我再次睁开眼睛,已经是第二天早上,父母也从村子里赶来了,背我的兄弟和班主任回去了,他们守了我整整一夜。
此时,诊断结果出来了,是急性胃穿孔。
当天下午,再一次悠悠醒来,肚子已经不再痛,只是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和仪器,肚子上多了两个口子,一个补漏,一个排胧。
映入眼帘的是围坐在病床前的邓老师和同学们,他们害羞的说着并不熟练的安慰,班主任拿出一个信封,里面装的是老师和同学们的心意,一共三百多块钱,在大家一周伙食费只有5块10块的年代,他们应该是拿出身上的所有了吧。
此后,在医院躺了九天,九天的病床生活,并不孤单,几乎每天,总有几个同学在我的病床前,和我谈着我们学校经历的趣事,笑得我伤口生疼,心里却是暖暖的。
修养好了进入教室的那一刻,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,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的掌声,那一刹那,嘴里很多感激的话,最终也只说了句“谢谢大家”,但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。
时隔多年,这些老兄弟姊妹们该成家的成家,该立业的立业,但我们却从未断了联系,挨得近的,时不时的聚一下,平常谁有点大小事,大家也都纷纷出手,这一帮同学,很是团结。
背我的那个兄弟,进了一个国企,除了现在还是单身,其他什么都挺好。
邓老师,他已经退休,天天写写字、打打牌,空闲,我和他遇见,总会坐一起抽根烟,问问近况。
陆干事毕业后就只遇见一回,在加油站,那辆二手面包也早已经换成了轿车。
看着肚子上的那两条疤,记忆中的那些温暖与恩情,正如像这疤痕一样,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上,一辈子都不会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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