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驼背老人

小时候,村里有几位驼背的老人。

他们驼背的原因已经无从查起了,只不过在读书写作业时,老师和家长都会要求坐得直一点,说不然就会成为他们一样的驼背。

我有百分之百把握那几位驼背老人肯定不是读书读驼背的,因为在他们那个年代,但凡有点文化,都是不可多得的知识分子,都会有份好的营生。

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姓王的驼背老人,几乎90度弯腰。

老王头儿家住村南头儿,是跟我三大爷家住同一个胡同的邻居,出了胡同口就是“村南外环”,再往外就是村里的田地。

老王头儿经常戴个斗笠去赶集,远远看去,只能看到一个半人多高的斗笠,根本看不到人脸,他或低着头走路,或很艰难的抬着头走路。

村里的大人们可能都习惯了这样的情景,但是对于充满好奇的小孩儿们,难免会在背后嘲笑他,甚至偷偷模仿他走路。

即便如此,老王头儿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依然闷头走自己的路,让别人说去吧。

驼背老人配图

可偏偏出了一个人,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最终彻底激怒了老王头儿,那个作s的人,就是我。 

当时农村的庄稼活儿都是合伙干,一家有活,一大家子亲戚都去帮忙,给谁家干活就在谁家吃饭。

干完一家,再去帮另一家,直至各家都轮一遍。

那天正好赶上给三大爷家帮农活,傍晚时分,奶奶做好饭,劳累了一天的长辈们回来吃饭了。

我们几个小孩儿特别高兴,因为大家伙一起吃饭,比平时自家吃饭时要多几道菜,在那个嘴特馋又吃不到零食的年纪,真巴不得天天地里有农活。

但毕竟是小孩子,吃不了多少东西,也不像大人一样喝酒聊天,所以没一会儿就吃完了。

跟二大爷家的堂哥来到胡同口玩耍,只等大人们喝完酒吃完饭,然后各自回家了。

就在这个时候,老王头儿从外面回来,进了胡同,准备回家。

此时夜幕还未完全降临,当他从我兄弟俩身边经过的时候,我俩谁也没敢说话。

可当他走过去后,我们就开始小声嘀咕了,“你看那个罗锅”“是啊,你敢喊他吗?”“你敢吗?”“你敢我就敢。”

“那你先喊....”嘀咕归嘀咕,这么多年谁敢喊老王头儿一句罗锅啊,大人都不敢,何况一个上二年级的小孩子了。

但是,罗锅这两个字确实在我心里憋得太久了,从来没喊过,也不知道喊出来是什么感觉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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