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着车赶往乡下老家帮忙杀猪。
记忆中,家里杀猪好像是父亲还在世时的事。
虽已过20年,但那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声似乎还萦绕耳畔。
那时凌晨时分,被窝中的我总能清晰地听见嚎叫声由尖厉到低沉直至消失,紧接着是父亲和其他人的讲话声,倒水入木桶的声音。
这时我会把头伸出被窝,看着橘黄的灯光从窗户照进来,赶紧穿好衣服起来欣赏。
因此从小便熟悉全过程,只是没动过手。
一路上,远山那边升起的朝阳露出灿烂的笑容,像是迎接我回家;
田垄里的麦苗披了一层薄薄的白霜,似乎还没睡醒。
到家,那些熟悉的老物件——大木桶、屠宰凳、长木梯,已准备就绪。
早饭毕,我们三人和屠夫、邻居大哥去了猪圈。
家里没猪圈本不打算养,但老妈羡慕别人养年猪,忍不住购了一头小猪借邻居家猪圈养。
后来我一合计,一头是养,两头也是养;
卖一头回本,另一头当年猪,纯赚。
就这样老妈养了7个多月,打算趁着价格还行,今日卖一头。
一个多月没见,它俩大了一圈,屠夫说至少两百四五十斤。
可见老妈花了很多精力,喂了很多粮食,才将它们养得这么肥。
难怪老妈每次去我县城家,再晚都要回去,这些庄稼和家禽就是他的宝贝,凝聚了她很多心血。
猪圈门打开,二师兄竟迫不及待地钻出来,它好像识得回家的路,竟朝着我家的方向自行近30米,来到屠凳附近,屠夫说这可省了很多力。
我很惊异,这完全与我的记忆不同,以前都是用钩子钩住猪鼻子,生拉硬拽地拖。
真是第一次见这么乖的猪,心想难道它知道自己大限将至,自己主动来送死报答主人。
屠夫迅捷地钩住了它的鼻子,我们几人合力将它按倒,用绳子按照屠夫的吩咐将它绑在屠凳上。
老弟和邻居大哥按着它,我拼命地拉着绳子。
只见屠夫抽出点红刀,一声惨叫,鲜血直流,我扭头不忍直视,有点可怜它。
突然感觉绳子一松,众人手忙脚乱。
只见二师兄拼命挣扎,血喷了邻居大哥一身,老弟差点跌倒。
老妈嗔怪我,血没放完把绳子松了,我辩解绳子正攥得紧紧的呢,我冤枉啊我。
原来是我们把绳子绑在猪脖子上,二师兄一挣扎,屠夫的刀把绳子割断了。
这一遭害得二师兄不得好死,死不瞑目。
唉!它太可怜,我们太残忍。
之后就是熟悉的流程:刮毛、挂梯、开膛、上称。两个买家各半边买去熏腊。
乡下猪肉不愁卖,老妈的心血总算有回报。
当然午餐少不了一盘杀猪肉犒劳。
夹一块肥而不腻的肉送进嘴里。
呀!真香、真甜,是儿时的味道……
(投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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